那个古老的夜晚

文/张国良 （笔名：诗洋 网名：地中海水手）

一个人迷失在无法自拔的意境里。

世界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扼住咽喉，四周像是一个硕大的透不进一丝光泽的容器。当目光别无选择地陷入一片黑暗时，其实，有一个声音二十分钟之前就说了：夜晚降临了。

这是一个古老的夜晚吗？

没有绽放，没有迷迭香，没有那种无边无际的遐想；一切都是冷漠的，一切都是沉寂的，一切都是悄无声息的。

这样的时刻，总透着一股金属锈蚀的味道。

远方的天空上，貌似一颗流星一闪而过。不对，那不是一颗流星，那是一种恍惚的感觉。不得不承认，有一种纠结从很早以前就在心底撕扯着，撕扯着那个似乎永远没有结果的选择。可是，还要选择，选择不会一分为二。

春天来了，是不是所有的思想都要发芽了？然而，黑暗中还是什么都看不见。可是，却听到了一种怪异的声响，由远至近，又由近至远……用力地猜测和辨识，这到底是一种什么声音？这声音是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？这个夜晚为什么会有这种声音？

黑暗中，常常会出现这种毫无价值的所作所为，但是，又没有办法无视或者不屑一顾这种所作所为的存在。

还是喜欢去想那片海，去想海岸上那条搁浅的船。此时此刻，在黑暗中，那片海又会是一种什么样子呢？那条搁浅的船的船头又会朝向哪里呢？

生命里常常被一些假装已经忘记的事困扰着。

感觉时光流淌也很有规律性，比如三百六十五天是一个节点，一千零九十五天又是一个节点，一千八百二十五天还是一个节点，似乎在每一个节点上，都有动心动魄的故事发生，也许发生在白天，也许发生在夜晚，更多的是发生在夜晚。仿佛夜晚就是为了发生这些动心动魄的故事而被染成黑色的。

喜欢这样的夜晚，这样的夜晚才应该有绽放，才应该有迷迭香，才应该有那种无边无际的遐想。还应该是亲切的，应该是热忱的，应该是轰轰烈烈的。

远方的天空上，再也没有看见貌似一颗流星闪过，倒是发现一团灰色的云雾，透着少许的白，百无聊赖地悬浮在半空中，迟迟不愿意离去，与这夜晚的黑暗刚好有一层薄薄的色差，但不是很明显。

这样的夜晚，总有一种物相蛊惑着一颗脆弱的心灵，不，是一颗不甘寂寞的心灵。

总想看，总想看……

溜号了，忽然想起一只红苹果。黑暗中那只红苹果还会是红色的吗？不会的，黑暗中没有赤橙黄绿青蓝紫，所有的颜色都是黑色的。除了黑色还是黑色。

悄悄地沿着黑暗继续走下去，也许会遇到一片绿洲，也许会遇到一片大海，也许还会遇到黑暗。黑暗就黑暗吧，或许黑暗里，正在绽放着那朵心仪已久的花。

夜未央，黑暗是夜晚唯一的理由。

终于说服自己，这就是那个古老的夜晚。